事實是,神經細胞并不是單獨工作。它們組成臨時的團隊,很像今天企業界越來越流行的做法一樣。用《科學》雜志的話來說,“神經細胞經常相互同步協調,組成合奏樂隊來演奏同一支曲子,激發短暫相對的同步性,然后一些神經細胞退出同步,也許是加入另一個合奏樂隊……”
而且,激發同步性的做法很明顯可以讓神經細胞準備好加入體系中更高層次的“聯合加
工”任務。今天,大型公司分成了眾多的短期項目團隊、聯盟、伙伴關系和合資企業,這種做法就很像神經系統里的臨時“合奏樂隊”。
再也不吃涼雞蛋了
在一個時間節奏安排得十分完美的世界里,朋友們聚會絕不遲到,早餐的雞蛋絕不會變涼,孩子們也總會按時回家。還有更好的,存貨清單可以降為零,這樣就消除了各種成本,包括保管、維修、管理和倉儲等各種成本。最大的好處是,會議總能按時開始和結束。
但是會產生什么樣的經濟呢?
在經濟學里,“均衡發展”這個術語已經很不嚴謹地被用于各種場合。一些人考慮到環境因素;另一些人則指交通運輸因素,或者說“發展”的定義中考慮到的其
他因素。它可以表明,當投入的(適用于生產力的)資本和勞動同時增加時所產生的發展。此外,它還可以暗指在開發政策中農業和工業同時受到了重視。
在20世紀60年代和70年代,一群持“均衡發展”觀點的經濟學流派認為,經濟發展最好的方法就是所有的部門都按同樣的速度發展,投入和產出之間的關系
保持穩定。事實上,這是在呼吁實行一種完美同步發展的政策。這種觀點認為,只有實行越來越完美的同步,才能取得越來越多的財富,但是事情并不那么簡單。
這些理論家們漠視了一些重要的事情。在固定的關系中帶有重要可變因素的完美同步化可以使任何體系沒有靈活性,沒有活力,而且使創新緩慢。它成了一種“非
白即黑”的游戲。要不你就一次性地改變一切,要不你就什么都不用改變。而一次性地改變一切是極為困難的,更不用說均衡地改變了。
相反,正如經濟學家約瑟夫·熊彼特(Joseph
Schumpeter)所展示的那樣,經濟發展也需要“創造性的破壞風暴”,這種變革大風暴能夠毀滅陳舊、落后的技術和工業,并且給新的帶有混亂性的技術
和工業讓路。這種有創造性的破壞風暴所要毀掉的第一個東西就是昨天的時間表。
因此,每個公司、每個金融體制、每個國家的經濟都不僅需要同步化,同時也需要某種程度的失同步化活動。不幸的是,在目前,關于什么時候打破這兩種限制的界限,我們既沒有數據,也沒有衡量標準。可能所謂的“時間經濟學”現在仍處于原始階段。
不再有最后一分鐘的混亂場面
然而,現在十分清楚的是,這種時間的協調問題非常復雜而且重要,其周圍已經產生了一種巨大的、轟鳴作響的“同步化工業”。從20世紀80年代中期到新世紀開始的這段時間,這項工業經歷了三次“大躍進”發展。今天,它已然是一個巨人,明天它將更加龐大。
1985年,當工業工程師學院出版了一部名為《管理中的創新:日本公司》(Innovations in Management:The
Japanese
Corporation)的書時,“恰好”這個術語——西方后來將其稱為“正好及時”原則——還不值一提。當時美國的制造業仍然由“物料需求計劃”
(Material Requirements Planning)所主宰,這是一種根據工廠資源要求安排的以主結構為基礎的制度。
美國的這種制度是根據一種預先的安排來生產零部件和產品。相反,由豐田公司率先開發的“正好及時”制度將客戶不斷變化的需要作為了時間安排的一部分,它使靈活的時間安排變得切實可行。
到1990年時,當美國國家制造科學中心發表了《在世界級制造業中競爭》報告時,“正好及時”原則在美國已經成為時髦的口號,并且正在普及整個制造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