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
幼兒園時我一只手的拇指得了灰指甲,需要每天都在裝滿藥水的瓶子里浸上一會才能治愈。晚飯后,爸爸就會坐在小椅子上,我則和他面對面坐在更小的木凳上,依偎在他的懷里聽他講故事,也就能安靜地把拇指伸進藥瓶中了。
爸爸總是張開雙臂把我滿滿地攬在懷里,一邊講故事一邊輕輕搖晃著身體。我不記得更小的時候睡搖籃是什么滋味,但長大后爸爸輕搖著的懷抱,就是我記憶里的搖籃了。
爸爸是女孩生命中最愛她的那個男人,被父愛深深呵護過的女孩長大后,也往往會表現得更加自信和寬容。爸爸的擁抱,溫柔得讓我不能不在沒有他陪伴的歲月里好好珍愛自己,不然,他一定會難過。
第二次
年輕時愛情總是驚心動魄,失戀更是山崩地裂。某一年夏天我被愛情所傷,帶著一道原以為再也好不了的傷獨自去旅行。那時候山峽還是最原始的模樣,游輪上全是陌生人,反而讓我感到安全。
“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小時候背過無數遍的唐詩宋詞,只有當你站在傍晚的船頭,讓江面上的風掠過雙肩,才能感觸到自然的博大神奇。忽然想流淚,為了之前如此淺薄的傷愁。
一個大男孩走過來攬過我的肩膀,他是同船的臺灣游客,他說:“讓我抱抱你。”我猶豫了一下,并沒有拒絕。他把我抱在懷里,我看到他性感的喉結微微抖動,身上有好聞的肥皂香。“不論發生了什么,都會好起來的。”他說。那一刻,我覺得我已經好了。
兩個陌生的人,一個陌生的擁抱,然后就沒有然后了。卻溫柔了我好多好多年,讓我從此謹記,哪怕走進最黑暗的人生境遇,女人也要擁有一個好看的樣子。
posted on 2015-08-19 1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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