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自知乎,不對真實性負責。

基本基于現實生活,細節有加工。

原先寫這個答案,只是想調侃一下當年我自己和周圍同學們留學以及之后移民的經歷,因為想著以英文字母代替真實人名,所以只寫了不到26個老同學的小故事,但寫完后發現太偏頗,都是小留學生轉移民的案例,不足以代表廣大成年工作后再來到加拿大的技術移民,投資移民,甚至灰色一點的,難民,偷渡客,所以補充了一些故事。但這樣一來字母就不夠用了,我就用他們的外號或者小名作為昵稱代替了先前的字母。

我去加拿大時在90年代末。當時我的父母是大企業的中層,家里有車開,住房是單位按職務和級別發的,生活水平在90年代末的中國算是在小康之上了,但支持我去國外讀書還是很吃緊。我記得父母對我說,家里的存款大概夠我三年的學費,再之后的學費和生活費要靠父母的工資了。在開始的兩年里,我爸的收入全部用來給我讀書了,家里的支出靠媽媽的工資,沒有存下來一分錢。除了極小部分家里特別有錢的,大部份留學同學的經濟條件與我家處于同一層次,即國內小康,出國吃緊。

但我們這代人很幸運,趕上了中國入世。在千禧年以后國內企業都大幅上漲了工資,我父母的經濟壓力變小了。我們這些08年之前畢業的,也趕上了西方和中國同時都處于經濟大增長的好時代,找工作容易,升遷快。特別是05年以前,國外學歷在國內非常吃香,大多數畢業后回國的同學都進入了很好的平臺,他們中不少現在都已經是行業骨干和高層。

據我觀察,從語言班或高中預科開始,到大學本科或college???,能在三到五年時間里按時完成學業的小留學生,只有六成上下。有相當多的小留難以通過語言關,在ESL或大學第一年的前導課就卡??;還有一些低估了國外大學的學習難度,以為輕輕松松能拿到文憑,結果被第三和第四年高難度的課程擊垮。在4成被淘汰者的名額里,父母財產豐富或社會關系網過硬的同學干脆就棄學回國了,靠家里人搞定工作;家里條件一般,就會去打黑工,攢出點學費重修沒通過的課程,拖到第六年第七年才畢業;最糟糕的情況下,扔掉護照直接黑下來,打著拿現金的黑工,想著通過難民或大赦的渠道得到移民的資格。

在魁北克。只要畢業后能證明能說法語,沒有工作也能移民。在安大略和不列顛哥倫比亞,通常是先要找到工作,而且是和專業相關的工作,能夠成功從學生簽證轉成工作簽證,之后等工作一段時間才可以申請移民。順利畢業的同學中,有一部分不能在學生簽證到期前找到工作,或者在魁北克沒能通過法語考試,這就無緣于移民之路,轉身回國找工作。憑我的觀察,在05年以前,出于主觀原因不愿意留下來,或者客觀原因留不下來的應屆畢業生,大概占34成吧。

對于當初為什么做出移民的決定,我只能說回到在90年代末和21世紀初,畢業后要不要移民根本不是一個需要思考的選項,而是必然。當時中國和加拿大人均生活水平上的差距還是非常大的,絕大部分的同學在畢業后都會想盡辦法留在加拿大。在國內,那個年代很多生意做大的人,或者已經在單位里成為骨干的人,一個個也削尖腦袋一定要移民。

30歲是個門檻。很多在加拿大工作了幾年并已經拿到楓葉卡的同學,都開始想著回流中國。這時恰好是北京奧運會,中國的發展成就有目共睹,別說華裔了,很多真正的外國人都琢磨去中國發展。而在加拿大,小移民會逐漸摸到玻璃天花板,發現溝通和管理水平在工作中的重要性越來越高,而專業性的重要性在降低,大家感嘆自己的語言能力始終不如土生土長的本地人,覺得自己在加拿大最好也只能做一個中低層員工,那為什么不回國去試一試,去拼一拼呢?

有些人家境好的,回國后得到父母的助力,有些人自己有能力愛拼搏,回國后走到了更高的平臺,有了更好的收入。也有一些回國后遇到各種不順利,比如機遇并沒有想象中好,收入并不比加拿大多,反倒是加班連連,以及在為人處世方面的不適應,最后導致又回流加拿大了。而到了快40歲時,大家也都漸漸認命,明白人生恐怕確實是有上限,明白大富大貴離自己真的很遠,而盡量過好眼下的生活才是真。在中國,還是在加拿大,生活都要繼續……

以下個例是以讀書-工作-移民路徑移民加拿大的

陶哥:

陶哥是湖北人,比我大兩歲,西安大略大學商學系畢業。2001年暑假,陶哥和我同一班飛機回國,因此結識。他的父母早年是體制內的工程師,但在90年代初期決定下海,通過給原先湖北電力系統各單位提供辦公耗材起家,之后承包了多家體制內招待所改制而成的酒店,等到兒子出國時家里已經相當富裕。陶哥畢業后很努力的想轉工簽留在加拿大,可惜面試過很多巨頭公司都被拒了,最后不得不選擇去了一家創業小公司。他的工作內容從為老板買咖啡等雜務到做賬寫報告什么都有,讓陶哥感覺工作內容毫無技術含量,純粹是為了等著拿楓葉卡而虛度人生,不止一次和家人說不想坐移民監了,要回國,但他父母堅持要他等轉成公民再提回國的事情。后來陶哥跳槽到貝恩咨詢,薪水上去了,但依然覺得新工作沒什么技術含量,而且比之前還辛苦了,用陶哥自己的話說完全就是比拼體力的勞動。陶哥為了換護照,又在加拿大熬了5年,期間和家人不停的鬧著要回武漢。等最后拿到加拿大護照,陶哥立馬辭職回國,先是通過父母介紹去了一家湖北本地的證券公司,可他又不習慣中國的職場文化,看周圍的人和事總覺得不順眼,工作關系處得一塌糊涂,他父母又托關系幫他跳槽到了北京一家與中石化合作的外企咨詢公司。在北京呆了不到兩年,因為國家要求國企與境外服務公司切割業務,陶哥的部門被裁撤。

這時陶哥的父母開始為他物色對象,主要標準是要對兒子的事業有助力,最后相中的女孩家里是證券行業的高層。在婚后,陶哥確實得到了老丈人的提攜,跳到上交所并搬到上海陪女方家長住。為了表示自己家的誠意和實力,陶哥的父母給他在上海買的房和車,夫妻二人只出物業和水電。另外,陶哥在溫哥華有一間公寓和一棟獨立洋房,均在其父母名下,所以他被我們戲稱為.無車無房族。

對加拿大的態度:陶哥批判加拿大是個傻逼國家!對他這樣的猛人而言沒有發展機會,堅決表示退休前不會再回加拿大工作,但同時,A的老婆懷孕后就回溫哥華生孩子,半年在加拿大,半年回上海,夫妻雙方的父母也跟著輪流去溫哥華帶孫子。陶哥自己也經常往返加拿大,有時會回多倫多看看我們這些老同學。他孩子出生時,陶哥表示加拿大的基礎教育是holy shit,等孩長大以后一定回中國上小學,但幾年之后又表示中國的中小學壓力太變態,還有社會安全等問題層出不窮,孩子還是呆在加拿大比較好。

最近動態: 陶哥被調動到了深圳,目前在位于前海的一家證券公司。他老婆母方的一位親戚是鵝廠的高層,幫忙把女孩從加拿大也調動到了深圳,在一家騰訊兼并的小IT公司里做個文秘,這樣夫妻雙方終于可以團聚了。兩人寄住在大姑夫家而沒有買房,說是因為買不起,他們孩子也從加拿大接回深圳,上私立雙語。

溫江:

和陶哥是高中同學,父母也是國電系統的中層干部。溫江性格有點叛逆,不喜歡按照父母的意見去讀工程,而是選了一個冷門的學科,直接造成畢業后找工作難。但溫江運氣好,在簽證快要過期時進了一家和加拿大環境保護部門有關聯的NGO,但干了一兩年后,他覺得工作環境太艱苦,而且看著周圍像陶哥一樣學商科的同學們混的都很發達,頭腦一熱裸辭,找了一圈工作后沒有滿意的就回國了。之后溫江在國內考過公務員,托過父母關系進過親戚的公司,干過幾個雜七雜八的工作,沒有一個能堅持超過幾個月。趁楓葉卡到期之前,溫江回到加拿大,重新進了當初的NGO從頭干起,收入不算高,但工作環境輕松。

對加拿大和中國的想法:溫江覺得自己年少無知,年輕時不知道自己要什么,自以為能闖出一片天,但到頭來發現自己還是喜歡安逸。溫江一方面認定回國的經歷算是走了一條大彎路,另一方面也覺得如果當初聽父母的建議學個熱門專業,然后回國憑父母關系進入體制,可能今天在國內混的也不差。但他如今不想回國了,說父母已經退休幫不上忙,家鄉類似自己背景的老同學收入和地位都比自己強,回去怕被人看不起

 

冰兄:

上海人,比我大三歲,初到多倫多工作時租住在我對門。他是從大瀑布旁邊圣凱瑟琳鎮的布魯克大學計算機畢業,父母在上海是普通職工,剛出國時學費是靠向各位親戚朋友借的,據冰兄說當時為了借錢,他爸都帶著他在幾位親戚面前下跪哭求。冰兄的大學沒有名校光環,他自己的學習成績也不太靈光,畢業時都沒想過能在加拿大找到正經工作留下來,氣得他父母在電話里哭著罵他,命令他就是打黑工也要留在加拿大,至少要把借的學費錢賺回來,不然和別人家沒法交待。冰兄在畢業前很幸運得通過校招被一家小公司簽下去做碼農,就這么搬到多倫多工作并辦理了移民加拿大,他說自己在拿到第一個月薪水的時候很興奮的把工資單在視頻里和父母得瑟了一下,然后儀式性的剪掉父母為他辦的信用卡副卡,表示自己從今后獨立成人了。小公司的老板是位本地的白人富二代,挺看好冰兄的潛力,工作三五年后問B愿不愿意和他去美國闖蕩,但當時B已經和女友(當時他女友還是在校學生)準備在多倫多結婚安家。老板祝他好運,把冰兄推薦到了CIBC(帝國商業銀行)。在CIBC干了五年,冰兄利用課余讀了Queens大學的在職MBA,跳槽到了花旗銀行做項目經理。

冰兄在結婚前存了些錢買了多倫多市區一套公寓,結婚前貸款已經還清。但據說女方家長來看望時,覺得冰兄在經濟條件上不夠誠意,冰兄一氣之下在結婚前(2012年冬)又首付了北部郊區一棟200平米的獨立house,拿到鑰匙后又儀式性的和雙方父母得瑟了一下,歡迎家長們以后一起來住,這套獨立屋到2020年還在還貸。他老婆比他小7歲(剛認識時謊稱90后,小11歲),懷孕后就不再上班,目前為止生了兩個女兒。

對加拿大的態度:冰兄工作后把父母也接到加拿大來幫著帶孩子了(筆誤,目前政策已經不能直接移民父母,只給長期探親簽證),他們全家都覺得加拿大很好,感謝周圍的同事和上司給了很多機會。冰兄自己和父母都認為他的學歷和經驗如果回上海找工作,肯定達不到他今天的生活水平。雖然每年目睹很多華裔的同事和下屬回到中國創業發展,冰兄自己很猶豫,總體上覺得他自己在加拿大的生活已經穩定,除非中國有對他來說非常好的機會,他是不會考慮搬回中國的。

最新動態: 18年冬天起冰兄的部門參與了谷歌在多倫多搞的湖邊智慧城市項目,據他說進展上不死不活,但好在資金充裕,獎金發了很多。這次疫情對經濟打擊很大,谷歌的項目不準備搞下去了,他們這個有點外派性質的小組近乎所有人都被辭退,只留包括冰兄在內的幾位元老??偛勘硎緯咨瓢才诺叫马椖坷?,但新的工作安排目前還沒下文。冰兄一直在家辦閑公,目前薪水還不錯,但他擔心自己離被裁員的日子也不遠了。他老婆父母知道情況后比冰兄自己的父母還著急,勸女兒不要繼續在家做太太,疫情解封后一定得出去工作,哪怕有個基本工資也好,不然家里只靠男人一份收入風險太大。

Tony

黑龍江人,不愿告訴我們年齡,也很少用中文名字,Queens數學系distinctive畢業,大家和他在某次華人金融圈子聚會上認識。Tony畢業后在一家保險公司上班,第一年時薪就達到80加幣/小時,但他對事業發展興趣不大,覺得錢夠花就行,把大多數時間放在旅游和發展個人愛好上。大概是在2013年吧,Tony終于公開了自己的基屬性(雖然大家早都看出來了,但他自己一直羞羞答答的否認),和一個東南亞小男生舉行了同性婚禮。

 

對加拿大的態度:Tony覺得從事業發展的角度來看加拿大真沒什么前途,一輩子能干多高,能拿多少錢,一眼就能看到頭,但加拿大社會文化包容性強,工作和生活能做到很平衡,每個人都有很大的個人空間,這點對C這樣愛好生活情趣的基圈人士很重要。C說國內老家對他性取向的輿論壓力讓他很怕回國,也很少和東北的家人有來往,但是他表示如果以后有工作發展或收入上的壓力,比如說自己突然變成工作狂了,可能會搬去美國或歐洲。

最新動態: 18年新年后Tony跳槽到了一家美國的律師事務所,在波士頓生活工作了兩年,結論是大失所望,覺得美國的生活質量和工作收入都沒他想象中好,特別令他生氣的是美國社會里對弱勢群體的各種歧視和壓榨特別多,他作為一個受向的基圈人士遭受過很多郁悶的經歷,簡直和影視文化中的政治正確完全相反?;氐郊幽么蠛螅?/span>Tony干起保險業的老本行,因為疫情帶來的不景氣,Tony拿基本工資在家里辦公,按他的說法餓不死,也沒有結余。他伴侶是公務人員,暫時沒有失業危險。我們曾開玩笑,問他的那位一副傻傻天真的樣,是不是靠族群和性取向多樣性而當上公務員的,他反向自嘲那還挺好的,算是保住就業了。

Tony說過一件挺傷心的事。他向國內父母坦誠自己出柜,他媽媽哭了半個月,他爸爸懷疑他在國外待久了受不良文化影響得了精神病。后來他爸想通了,覺得兒子幸福就行,但又提了兩個要求:1,回來時別去看望爺爺和外公,老人承受不了這種打擊,如果要去看就租個女友,假裝自己是正常人;2,找個女人代孕生個孩子,給家里續續香火,你們沒錢爸媽出……Tony說他如果不是在加拿大而是在老家,要么被當成精神病,恐怕要吃藥電擊,要么被迫找個女人做老婆,害自己和女方都不開心。我們說沒那么嚴重吧,國內對于去罪化不也很多年了嗎?

大鳥:

我們家山東遠親的孩子,他小時候喜歡傻兮兮的揮動膀子學鳥扇翅膀,家里人給他取小名飛飛,但我們小輩間叫他大鳥。大鳥家當年在山東老家可以過上小康水平的日子,但送他出國可以算傾家蕩產了,來加拿大之前只能給他湊足了兩年學費,囑咐他以后一定要想辦法靠自己完成學業。為了學程短省點錢,大鳥沒讀大學而是在Seneca College學計算機,而且一來加拿大就瘋狂打黑工,經常是一個學期沒日沒夜的打工,攢夠錢再繼續讀一個學期,有時候沒錢續房租了,會投奔我家來暫住幾天。這樣的生活方式嚴重耽誤了他功課,導致本來3年的課程前前后后用了超過6年才畢業,完全偏離了學程短的戰略目標。大鳥剛畢業時在多倫多找不到符合專業的好工作,擔心畢業一段時間后轉不了工簽就會面臨簽證過期變成黑戶,給大鳥帶來巨大的精神壓力。有段時間他甚至打定主意,不就是黑戶嗎?如果自己不能以合法身份留在加拿大,干脆就黑下來打工,一邊寄錢回國,一邊等著大赦時混個難民的名額。幸運的是,他在簽證到期前幾天找到了一份在機場維護數據庫的工作,被錄取的主要原因是他對薪水要求是面試者中最低的。工作三年后,大鳥被送去培訓并升職,開始負責一部分IT和安保的管理工作,這時他的生活水平大幅度提高。

大鳥一直開一輛超老的二手凌志,說不管怎么亂開都從來沒壞過,比美國品牌的新車質量都好。他存了點錢后就在多倫多東區貸了套100平米聯排屋,和女朋友基本上就定下來了。他結婚對象是他在college的同學,比他小兩歲,家里背景是濟南的一個區級干部。

對加拿大的態度:大鳥表示,如果有個正式工作,那留在加拿大還不錯,如果只是為了留下來而一直打黑工,那還是免了罷,他當時快要瘋了。大鳥說自己現在的生活已經比老家的同齡人好不少了,但回北上廣恐怕沒什么競爭力,回老家也找不到能有現在生活水平的普通工作,所以沒想過要回中國。這么多年來,把學費賺回來還給父母了,沒有辜負他們的希望。

最近動態: 結婚快7年了,兩人還沒孩子。剛開始幾年他老婆說想考證不想被懷孕耽誤,但幾年過去了不僅證沒考出來,她老婆也沒長時間出去工作過,然后覺得年紀大了生孩子有風險,干脆也不想要了。疫情之下,機場受到打擊很大,零售和維護部門都在休無薪假,大鳥他算比較核心的運行部門,暫時還沒有失業停薪的危險,就是天天在家面對老婆,是不是會感到莫名的郁悶而拌嘴,兩人關系有點緊張。

岳兄:

家里是浙江富商,在他14歲時全家移民加拿大。岳兄多倫多大學金融系畢業,在高盛干了五年,我們在一次華裔金融圈青年的聚會上認識。大概在11年,岳兄從高盛辭職,回國幫助家里打點在阿拉伯和非洲的生意。他老婆是聯通某省公司老總的女兒,兩人是在加拿大讀中學的時候就認識,之后一直相處到結婚。話說岳兄剛回中國時不了解國情,天天在網上向我們吐槽他在中國不順心的遭遇,比如,他老婆去做產檢時,按照加拿大的思維,岳兄自己一個人去醫院掛號,耗了一天在來回排隊上,又累又氣之下表示以后再有孩子堅決要回加拿大。岳兄的老婆陪著三個孩子在加拿大,他自己在非洲和中國間奔走。

對加拿大的態度:岳兄說華人在歐美沒辦法融入當地文化,所以做不了前臺,可做中間和后臺的收入比前臺差太遠,自己放著家里的平臺和人脈不用,而在高盛做一個跑腿的支持性工作,岳兄覺得自己太屈才了。但岳兄點贊加拿大的社會從上到下都講規矩,不像在中國,非洲和阿拉伯世界,他總會遇到各種烏糟的事情???/span>清水無魚,岳兄又覺得加拿大各方面太完善卡的太死了,要賺錢還是必須去發展中國家。所以他的心理處于震蕩狀態,在中國呆得覺得烏糟了就回加拿大,在加拿大覺得無聊了就回中國。

最新動態: 因為總是在非洲,岳兄認識了很多央企在非洲搞援建的。他目前在幫非洲和中東的一些客戶聯絡購買防疫物資,這中間發生了一些矛盾,中外雙方都有錯,并且因為一些歷史積累問題,他這幾個月在非洲遇到很多不愉快的攻擊,林林總總和我們吐槽了不少。岳兄最近和我們吐槽,說他所在的非洲某國最近冒出來了一個民間意見領袖,靠在網上呼喊非洲人站起來,把外國佬趕出去火起來,經常組織人沖擊中國人的工地和門店,岳兄家的工廠也被打砸過。后來,這位民間領袖知道岳兄拿的是加拿大護照,竟然跑去找岳兄問你的加拿大護照怎么買到的?我也想買,能不能幫幫我?讓岳兄覺得無語的一塌糊涂。這位民間領袖隔三差五去找岳兄,就是想請教怎么去加拿大,怎么去美國,怎么找個加拿大女人拿移民,怎么找美國女人拿綠卡。

一帆:

江蘇人,我語言班時的老同學,和我同年。

一帆畢業后為了高一點的收入,特地跑去奧博塔工作,在那里認識了他后來的老婆。夫妻倆覺得奧博塔收入雖高,但天氣太冷,生活太苦悶,存了點錢后又搬回了多倫多。一帆想著老婆懷孕以后雙方家長會過來幫忙,所以買房要買大一點的??墒撬麄兇婵钣邢蓿p方父母的經濟條件也不充裕,一帆最后買了一戶離城區很遠但價格也低的大房子。但等到的孩子出生后,一帆老婆的父母辦簽證(福建戶籍問題)沒通過,自己的父母沒退休也不能過來,一帆老婆就辭職回家帶孩子了。

一帆跳槽了很多次,但待遇并沒有提高很多。雙方父母一直沒能過來幫著帶孩子,不久后老婆又懷二胎了,再沒有想過回歸工作。

對加拿大的態度:一帆覺得自己活的很累,全家人經濟就靠他一個人,老婆連開車都不會,他每天上班以外還要接孩子送孩子買東西,沒時間休息,更沒時間學習進修,進一步拖累自己升遷。一帆說如果十年后自己收入沒有大的提高,而孩子長大了用錢的地方越來越多,全家生活可能會陷入困頓,很希望雙方父母家人能幫忙擔待一些,至少老婆可以解放出時間去上班,實在不行的話他們一家可能要從多倫多搬回奧博塔,同樣的崗位那里的工資高一點。對于回國,一帆認為回國的人大部份是在國內有關系,而自己的父母沒有特別大的背景,回去后的生活質量恐怕不會比在加拿大好很多。

最近動態: 托上文中的冰兄幫忙,換到一家對沖工作,收入比以前高不少。現在多倫多疫情比較嚴重,他們夫妻二人都參加了一個志愿者群,幫助華人社區里不能出門的老人,病人和一些不熟悉社會的小留學生。

阿桂:

阿桂老家胡建(福建),家里當初是借錢送他出國(阿桂說他老家的風氣當年都這樣,哪怕借錢也要出國),來了加拿大之后因為沒錢,所以在一個沒裝修的地下室睡了兩年,被甲醛和苯味熏了一臉瘡。阿桂一個同鄉大哥知道后,跑去大罵房東不是人,順便把阿桂領走跟著這位同鄉打工。阿桂一邊和老鄉做著黑建筑工,一邊在college讀了個野雞學位,出來后繼續打工。裝修隊的包工頭覺得阿桂這樣活著太可惜,幫阿桂聯系了一個華人暖氣工師傅,同時讓阿桂回College重讀一個電氣維修的專業。阿桂此后跟著這位暖氣師傅從學徒干到有證技師,終于算是混出了正式的工作和穩定的收入,也順利拿到了楓葉卡,幾年后換了公民。大概14年前后,市政府招設備檢修工,阿桂去投檔然后被錄用了,按他自己說是因為去面試的人里會英語的都不會干活,會干活的不會英語,能干活能會英語的都在自己接活干,只有他合格了。從此阿桂變成了政府雇員,拿鐵飯碗,一周只坐半周班,其他時間可以在家on call,還能偷偷利用空閑時間繼續接私活賺外快,日子過得挺滋潤。

對加拿大的態度:很吼哇!我要是愿意和師傅那樣自己一個人干,能住大房開奔馳啦!但我現在很穩定,是加拿大的公務員編制哎!麻麻屁的,我回胡建老家都考不了公務員哎!

最近狀態: 19年開始市政府引入了遠程監督機制,阿桂可以在家,但必須是真辦公,不能偷偷跑出去接私活,否則車載GPS(他的車是公家發的)和手機定位app會發警告,所以他的實際收入下降了。阿桂他覺得很不爽,想辭職不干公務員,回到以前自己在外面接活掙錢的日子。從他老婆,他師傅到他以前的工友,沒一個人支持他辭職的,都說鐵飯碗是多少人一輩子的夢想,很寶貴的丟不得?,F在疫情期間市場凋敝,他拿著公務員的薪水反倒失業的風險,辭職的想法暫時不提了。

黃黃:

陶哥的中學同學,湖北人,家里是公安系統的。黃黃在達爾豪西大學畢業后來到多倫多,對我們說他以后肯定是要回國的,但國內的家人讓他拿到國籍再回去,順便利用等待的時間增長點經驗和閱歷。黃黃在加拿大工作了六年,在幾家銀行間輪流跳了一遍,最后和陶哥一樣,一拿到加拿大國籍就辭職回國。離開之前,黃黃家里寄錢來,讓他在多倫多買幾處房子?;睾焙螅S黃在一家公安背景的融資公司工作,2015年我們去武漢參加他婚禮時,他派來輛公安牌照的奧迪接送我們。他的對象特別漂亮,是個在南方長大的東北女孩。

對加拿大的態度:黃黃覺得這個國家社會文化好,工作場合尊重人,沒有權力大一級就壓死人的做法。但是事業上升空間是真的沒有,所以要回國,趁年輕和父母資源還能用時在國內賺夠錢,然后就提前退休,帶父母和家人回加拿大。黃黃說他早就有規劃,三十歲以前一定回中國,換成加拿大國籍就是為了能長期不在加拿大,因為楓葉卡有時間限制嗎,在國內才站穩腳跟,就要回來重新刷移民監,多不爽呀!

最近狀態: 18年起跳槽到保監行業,搬到深圳。入職前請假,帶著他老婆回多倫多看看老朋友,順便考察一下教育環境。2020年初回武漢過春節,然后被疫情封住回不了深圳。最新動向是4月份回到深圳了,和幾個關系最好的朋友說他在競崗一個去澳門常駐的職位,說是因為國內機構現在對外籍人員卡得比以前嚴格了,去港澳地區才能既保住事業又留住加拿大國籍。

孝義:

孝義也是湖北人,滑鐵盧工程系畢業,中學時代是黃岡市的尖子生,大學時是眾人公認的學霸一名,每天泡在圖書館和實驗室里,假期和周末時都在參加實習。從滑鐵盧畢業后孝義進了一家油服公司,幾年后這家公司被美孚兼并了,大多數員工被遣散,只有孝義等少數轉崗到了美孚。幾年后,孝義跳槽到另一家能源公司,并通過外派渠道回到中國,在大西北地區搞油氣項目。

對加拿大的態度:社會節奏慢,國民普遍比較懶,社會競爭意識比美國和中國差很遠,去旅游和讀書還是合適的,事業發展還是要在美國和中國這樣快節奏機會多的國家。多倫多不如北上廣,但比大多數中國二線城市好,退休后可以考慮回多倫多養老。當然啦,出了北上廣和其他幾個少數城市,包括老家在內的廣大二三線城市在社會和教育環境總體上還是差,想孩子大了以后會送他去美國讀書發展,去不了美國就送回加拿大。

最近動態: 因為國際形勢,孝義說他們公司在中國的項目前途不太明朗,而且最近國內的文化環境也變了。孝義說他工作那塊地方的人,對老外要么無限推崇,要么無限反對,以前老外提出什么要求,不管合理不合理都同意,現在環境變了,突然用疫情問題說話,讓他們組里幾個白人老外盡快離開中國。孝義說他以前很反感崇洋媚外,但現在覺得幾個平日里正常工作的老外都挺無辜的,人家從沒發表過什么不當言論,工作關系全在中國,平常公司還特別發文件讓他們這些外籍人員在中國要特別注意輿論,突然間就要趕人家走,人家短時間也走不掉,公司也沒辦法給這些要回流的人安排工作,而且下面輪崗要從國外來接班的人也不許來了。外方問中方是不是要停止合作協議,中方這里說不是,但人又不許派來,雙方就這么互相擺臉色,這事情現在懸著。孝義還是很相信全球化的,對現在中美兩國之間的問題覺得很失望,他自己也經歷些事情但不想和我們在微信上說,偶爾打衛星電話時會說點吧,說幾年后項目結束,他和家人大概率會回美國或加拿大。

杰哥:

江蘇人,我爺爺老戰友的孫子,麥基爾大學生命科學畢業,畢業后得利于魁北克的移民政策,在沒工作的情況下先拿到移民, 后在一家魁北克的醫療研發機構工作,再后來跳槽來多倫多,三年后又跳槽到美國,干了兩年不到回中國了。杰哥在魁北克時因為法語不流利導致日常溝通困難,有過不少郁悶的經歷,令他非常討厭魁北克。杰哥認為法語區靠語言和文化壁壘排斥外族人,覺得自己如果出生也是法裔,憑學識和水平早就牛b了,何苦幾年里和一群傻逼為伍?;貒蠼芨绲浇K工作,在南京有兩套自己名下,一輛寶馬,但平日開一輛小福特避免同事有想法。他老婆是南大某院長的女兒,兩人經親友撮合,相親認識后火速結婚。

對加拿大態度:杰哥及其反感加拿大的高稅收,覺得自己聰明才智換來的財富全都便宜了乞丐和老黑。而且杰哥語言天賦不行,在魁北克讀完大學后英法語都還是磕磕碰碰,工作交流里經常言不達意,搞得自己都覺得尷尬。杰哥說回到中國終于能說人話了,沒有了語言和文化障礙,活的更舒服,能升到更高的管理層職位,跟對了人和項目就能一飛沖天,比在魁北克舒坦多了。

最近動態: 天天在微信圈里科普打假,專罵醫療和保健品產業的謠言。我們問他和疫情和疫苗有關的信息,他說不想講,一方面是變化太快,今天說的明天就失效了,二是因為現在非專業的自媒體會把正常的言辭會被斷章取義變得不正常,他不敢說疫情的信息,怕被人利用還要擔責。

貓:

上海女孩,十幾年前和我一批考托福出國的學友之一,拉瓦大學生化系,畢業后在魁北克一家化工廠作工程師。貓在魁北克工作四年后回上海,在開發區委員會工作,但她期間一直保密自己已經更換國籍的事實。覺得在上海工作的壓力太大,收入也支持不了理想中的生活質量,貓兩年后又返回魁北克,重新進入從前辭職離開的公司,而且這次返聘后還升職了。貓在大學時代曾有過一個比她小一歲的男朋友,但她爸知道之后火冒三丈,逼貓和那個男孩分手,不然就她爸就親自飛到加拿大去打斷那個小冊那的狗腿。貓在上海的時候和一個比她大四歲的東北男孩領證了,她家人還是不太開心,因為男方不是上海本地人,不屬于他們心目中的首選。但貓覺得那男孩以前在歐洲外派工作過,會說法語,以后和她回魁北克沒有語言障礙。

對加拿大態度:貓覺得加拿大非常好,社會和工作場所對女性員工很照顧。她說上班的工廠離市區遠,剛工作時她還不會開車,冬天起床晚又經常錯過公車,所以經常打車去上班,每跑一趟的車費都是巨款,公司竟然很貼心的全部報銷了!K非常贊同加拿大的高稅收福利制度,尤其是涉及育兒和教育方面的,表示以后一輩子都會留在加拿大。

最新動態:貓和她老公加入了一個法語區的教會,1月份時和教友買了兩萬多個口罩寄回上海。4月以來,通過她以前在上海的工作關系,幫助加拿大在華使館物色醫療用品生產商,經她手為蒙特利爾市政府搞定一批醫療器材,還被封為社區榜樣類的人物吧。目前倆人在家辦公,有空時參加教會的疫情救助活動,比如上門發口罩,為老人拿藥買菜,給窮人和流浪漢做飯等等。她說去年她老公失業,是教會的朋友幫她老公找到了更好的工作,她因此特別感激教會,表態以后她們家一定多多參與教會活動。

 

齊齊:

冰兄的同事,四川人,多倫多大學畢業,從事trading相關工作。齊齊是大家口中的拼命三郎,他讀書學習拼命,平均每天睡五個小時;健身跑步拼命,零下10度的大早上依然堅持出去跑兩公里;喝酒飯局拼命,聚會時雙手騰空,只用叼起酒瓶往喉嚨里灌。工作后也是工作狂,每天只睡三到四個小時,周末出來吃早茶時經常突然間在飯桌上睡著。在皇家干了五年后回中國(也是一拿到護照就辭職),在家庭背景支持下創業,繼續延續拼命作風,直接造成健康狀況惡化,因為神經衰落經常發偏頭痛。老婆是他小學時的班長(?。?,婚后做全職太太帶孩子,留在多倫多。

對加拿大態度:風景好,秩序比國內好,其他沒別的了。中國,加拿大,世界哪里都一樣,有錢才是王道,而要想有錢就要拼命。有錢以后哪里舒服就在哪里過,孩子大了領回新加坡或者國內讀書,大學再去美國。齊齊說他當年因為911后簽證被卡,沒去成美國斯坦福,被迫屈尊來到加拿大,以后兒子一定要送進藤校。

最近動態:齊齊告訴我們他有一個親哥哥,在國內是演員,還挺出名,就是最近兩年接的戲少了。他親爸當年發家早,破產也早,破產后父母就離婚了,哥哥分給爸,他自己和媽媽過。后來他媽媽改嫁給一個有錢的社會老大,又給齊齊生了一個同母異父的妹妹,長大以后也送到多倫多讀高中了。后爹一直盼著齊齊改姓隨自己,既是通過物質誘惑給他很多錢花,也有靠打罵逼迫,但齊齊一直沒同意。去年,齊齊的老婆又生了一個男孩,他給親爹掛了個電話,親爹知道后爹讓齊齊改姓的事情,說就讓第二個男孩隨你后爹姓吧,算是報答多年來的養育之恩。后爹知道后很高興,特別舉辦了一個得道大宴,說自己苦心修得,終于有了一個本家姓的孫子,發請帖給我們這些齊齊的老朋友老同學,在微信里作為話題火了一陣。因為疫情,這場宴會沒辦成。

蚊子:

山東女孩,家境普通,純粹是為了追求男友來到加拿大, 但兩人重逢后幾個月后男方就提出分手了。約克大學Atkinson畢業,在一家小公司干了兩年回到中國,進入一家和直升機業務相關的外企又干了兩年。因為楓葉卡要滿足五年住滿三年的規定,蚊子在糾結一番后還是回到了加拿大,在福特工作。

對加拿大態度:就那樣吧,生活安逸,適合蚊子這樣追求安定沒有大想法的女孩子,同樣的工作強度換來的生活水平比國內家鄉好?;丶亦l沒意思,去北上廣免了吧,沒錢買房,更別說結婚帶孩子。

最近動態: 結婚了,男方大她4歲,主要優點是蚊子覺得他老實本分。年前她老公有一個回中國替加拿大公司工作的機會,可以在中國長居,工資和福利按照加拿大標準發。但這樣一來兩人要分居,除非蚊子自己也辭職陪老公回中國,可她又舍不得目前的工作,所以兩人糾結了一段時間。疫情期間她老公回中國的事也沒下文了,但兩人還在討論以后要不要遷回中國。

李姐:

東北女孩,勞瑞爾的本科滑鐵盧的Diploma,計算機科學專業,畢業后進TD做碼農,后來轉為可以在家on call的技術支持。李姐在TD時業余考了地產經濟證,趁回東北探親的時候和一個吃苦耐勞的漢子結婚,把人家帶到加拿大來干裝修。夫妻倆低價買破爛房子重新裝修后再高價賣出,賺中間差價,每天從早修房子到晚。她老公傍晚回來吃過晚飯就被她催促出去繼續干活,一直忙碌到半夜回來睡覺,第二天一大早又繼續出工。李姐和老公的生活就是存錢囤地蓋房子再賣房子,并利用組建工程隊的機會辦工作簽證,慢慢把雙方的父母兄弟都帶出來,幾年后一個接一個移民。

對加拿大態度:姐認為加拿大和中國國內沒兩樣,在哪里都要忙,東北老家忙不出啥玩意,這里忙的還能有些成果。國內經濟發展的好那可是好事啊,這樣國內來買房子的也多,N賣房子的生意也好。自己一家人在加拿大生活穩定了,回國內還要從頭開始,李姐說看父母兄弟愿不愿意呆在加拿大吧,他們愿意呆就不回去了,不愿意的話等哪天錢存夠了就回去養老。

最新動態: 姐說多倫多的房市在退燒,賣房子的生意沒前兩年好做,偶然能接一兩筆生意,開銷還算能維持。不過他們家幾年來已經存了不少錢,還把幾個堂表兄弟接了出來,心理上也算知足了。她們家現在有一套沒賣出去的大房子空著,簡單裝修改造了一下, 幫助安置因為疫情而遇到租房困難的幾個小留。

李姐在讀研究生曾有過一個北方某省二代男朋友,當時李姐她對人家用情至深,簡直像媽媽伺候兒子一樣對男方關懷得無微不至,但等李姐畢業時兩人不談了。李姐說那個男孩一是太懶,不讀書也不找工作,二是對李姐時冷時熱,始亂終棄;男方我們朋友圈子你也有人認識,對我們說李姐對他而言年紀偏大了,而且天天操勞這操勞那,顯得命太苦,和男方的世界觀不一致。

面條:

江蘇姑娘,比我們小六七歲,父親是江蘇某市市長。因為有一雙大長腿,被我們一群油膩男取外號面條腿,她知道后不僅不介意,還挺開心的。面條是麥基爾的本科,Polytech的碩士,畢業先玩了半年,然后跑來多倫多工作,呆了三四年后沒等到拿國籍回國了,就職于上海一家有石化背景的金融公司。面條回國兩年后楓葉卡過期了,但她表示不在乎喪失移民的問題。

面條在學生時代有過一個男朋友,是一位7歲來加拿大的華裔。這個小華裔當年還是在校大學生,但在銀行兼職做股票,形勢好的時候一個月能拿一萬加幣!在華裔的小圈子里是超級明星男友。面條和他從大學第二年相處到快回國,據說面條已經帶男方見過父母,可那段時期里男孩莫名奇妙失業了,而且見父母時說中文磕磕巴巴的,苗條的父母對他印象不好,覺得男孩不夠檔次沒同意倆人在一起,這也是苗條沒拿國籍就回國的原因之一。

面條現在的先生是她中學時代的同學,從英國回來,在上海從事咨詢和投資行業。

對加拿大的態度:很漂亮的國家,蠻好的,七年就當出去玩了一趟,但是畢業后找好的工作不方便,工作和生活還是回國好,在父母身邊最舒服。面條覺得國內的缺點是生活文化還比較保守,工作上比較強調等級,不喜歡不同意見的人,其他方面都挺好。說到教育,面條覺得上海的早教和國際學這些年來越來越好,培養孩子不一定非要送國外和香港去。

最近動態: 兩個孩子都上學了,在私立雙語學校,一人一年學費25萬。面條說她最近開始在視頻網站上帶貨,賣化妝品和珠寶,收入不錯。我們問她,已經有不錯的工作了為啥還要去干帶貨,她說好玩,再來就是她們家的孩子大了,花錢越來越多,漸漸感覺吃力。

茅姐:

浙江女孩,約克的經濟類本科和研究生,比我們大兩屆,父母是國企領導,爺爺是國家著名學者。茅姐在學生時代是一位乖巧的做題女,本科結束后讀研,讀研結束后讀博,每天生活就是課堂和公寓間兩點一線,從不逛街,也不喜歡和其他同學互動。但讀博期間茅姐拿了楓葉卡,立刻中斷學業回國了,此后和我們漸漸斷了聯系,據傳她進了中金,嫁給一個她父親生意場上伙伴的兒子。12年時,茅姐去香港開會,突然聯系我們幾位當時在港深的老同學見面聚聚。一見面,把我們嚇著了!茅姐簡直和學生時代判若兩人,變成了一位御姐向欲女,大背頭煙熏妝,左臂蛛網骷髏,右臂泣血天使,網眼黑絲,蛇紋恨天高,而且她這身扮相不是出來玩,而是剛才去開會的裝束!茅姐說她換了一家更有有背景的金融企業,賬面年薪過百萬,更厲害的是她和我們說她的私生活,說她老公是個不顧家的玩主,結婚是雙方家人的安排,兩人間的婚姻基本是名存實亡。她和她老板上床,偶爾也和客戶甚至自己的司機嘿咻一下,她也不介意老公在外面包養小女孩,雙方互不過問。茅姐說其實她上學時就很想紋身,很羨慕周圍的西方女性都有豐富的私生活,但她認為當時還是學生要把心放在學業上。因為她家里有些背景,只要把握好度,工作場合通常沒人敢拿她私生活問題說事。她的老板和客戶一般也不會白睡她,會向她介紹好項目。

15年時,楓葉卡已經過期作廢,但她花了一萬加幣的律師費,通過難以描述的渠道又拿到了。

對加拿大的態度:無感。假期時偶爾會和情人回加拿大看看,除了山水好和人有禮貌以外,比北上廣差遠了,娛樂和人脈圈差的最遠。她現在國內的收入和日子都挺好,表示肯定不會回加拿大長居,但楓葉卡還是先別丟,說不定以后哪天有用呢?

最近動態: 19年轉成加拿大公民(得到的方法也是很迷),因為害怕用工簽會被銷戶口,用普通訪客簽證回中國,繼續留在原單位,每三個月按要求出境再入境一次。但現在疫情期間她不敢出境,怕出去了回不來,即使要回來也要被強制隔離,不論怎樣都會暴露她的戶籍和工作資格的問題,但一直拖著不出境又怕會被算作超期滯留,下次再出境恐怕要被羈押罰款。這幾天她一直在煩怎么解決這個問題,一直在托幾位公安系統內的朋友幫忙。

老煙:

安徽人,本科在科技大,研究生在滑鐵盧,畢業后在Scotia做碼農。他選擇做contractor,每月到手的收入很高,缺點是沒有退休金和福利。工作五年后,收入增長不多,跳到了美林,現在貌似依舊是碼農。老煙比我們小5歲,但煙癮驚人,至今單身,煉成一個大寶劍專家。

對加拿大的態度:剛工作的時候很舒服,突然間有了這么多錢,又是單身沒有家庭負擔,日子過得很瀟灑。但不是本地人,來加拿大的時間太晚,文化和語言的障礙過不去,比較難從操作轉到管理崗。長期來看做碼農餓不死,但沒有爬上去錯過了一些轉型的機會。想過回國,但怕國內競爭壓力太大,像自己這樣沒有管理經驗的技術人員很容易被裁掉。

最新動態: 疫情前就被裁,自稱現在邊自學邊干點freelance的活,靠著以前的存款還能撐一段時間。他父母希望他回國,可以幫他在合肥或南京找個IT行業的工作,他本人還沒下決心。朋友圈里傳他其實接了xx網站的工作,收入還算能過得下去,但他本人不好意思和大家說。談過一個新疆女友,失業后老煙覺得挺自卑,希望女方和他分手,現在倆人偶爾在網上聊聊。因為疫情期間沒有大寶劍,老煙回歸手紙王。

Thomas

北京人,曾經工作上有聯系的朋友,喜歡自稱首都人民,比我們小4歲,邁克馬斯特工程畢業。Thomas當年畢業后進銀行實習,本來合同都簽了,但倒霉遇到金融危機,才上班就失業。Thomas進入一家工程咨詢公司干了三年,覺得太累人,業務和能力上也沒有太大的提高,就跳槽到一家工程公司做auditor。在工作期間她認識了幾個華人地產經濟和裝修包工頭,幾個人伙在一起蓋房子。Thomas負責設計畫圖,搞定許可證,申請環保補助等,順便賣一些中國過來的小電器和家裝材料。妻子是邁克馬斯特時期的同學,在另一家工程公司畫AutoCAD

對加拿大的態度:Thomas說在加拿大賺錢還是能賺到的,但作為外族人都是靠小生意小買賣,能當高層的很少。華人開公司主要還是做華人自己生意,老一輩人都不能延伸到主流白人群體,生意都做不大,年輕一代人能逐漸爭取到主流白人圈的市場和資源才是王道。Thomas覺得加拿大社會挺公平,各行各業的收入差的不大,大家的社會地位是對等的,而家鄉北京的社會階層太復雜。至于回國,他的老同學都在蓋大橋修隧道呢,別墅都是大地產在建,自己這種蓋小二樓的本事回國找不到好工作,安心呆在加拿大吧。

最新動態: 18年底回北京了,為一家外資建筑設計事務所工作,薪水還行,缺點是老婆和孩子回國有困難,所以夫妻分居兩地,女方繼續留在加拿大工作帶孩子。目前因為疫情,他老婆已經是加拿大護照了不能入境中國,他又怕自己跑回去造成北京的工作丟了,夫妻倆目前一人一國分居著。

Simon

家里是上海的小生意人,79年的。Simon從也算名校的蒙大畢業,但從沒想過找工作,畢業前就開始在蒙特利爾開壽司店,順便把自己的堂弟也以做幫廚的名義移民出來。我們認識Simon時,他已經開了一家分店,一生理想是存夠錢加盟一家星巴克或者second cup,就可以坐地收租提前退休了。Simon的老婆比他小好多歲,是他從國內帶來的,女方據說在國內是農村戶口,大學都沒上過,可Simon覺得她長的漂亮,同時能吃苦開小店,心里非常滿足,從來不介意女方的學歷和出身。

對加拿大態度:Simon說自己很不是一個有太多想法的人,從來沒想過進大公司出人頭地,移民加拿大的目的很實際,就是為了過安安穩穩的小日子,所以選了方便移民的魁北克而不是工作機會多但競爭也更大的多倫多。Simon有兩套房子兩家店,有大把的現金流,他自認為雖比不上一小部分國內的老同學,但在移民魁北克的華人中過的算很好了。

最新動態: 封城停業,全家在吃政府補助。S說加拿大政府真好,發到手補助金比他想象中要多,還幫他養著手下一群員工,他很開心。

貝貝:

山東人,父母是生意人。貝貝剛來加拿大時生活作風特別高調,但大學第二年時,貝貝家人得罪了人,被對方構陷吃上了官司導致家里財產被查抄,他的學費和生活費突然間都沒著落,從此過上了比較苦逼生活。但貝貝有點做生意的基因遺傳,打了一段時間黑工后就開始做網絡代購,既做中國國內的生意,也做歐洲美國的。當時代購行業還是藍海產業,貝貝很快賺了些小錢,擺脫了經濟壓力。

貝貝總工用了5年讀完本科,畢業后通過一家職業中價找到了一個商場里的勤雜工作,本質上和體力勞動者差不多,但可以通過中介的名義解決工簽的問題。貝貝語言不錯,和幾位銷售和領班的人際關系蠻好,托大家的關照從雜工變成了柜臺銷售。此時正趕上大陸游客越來越多,會普通話的貝貝抓住機遇,憑強大業績和管理能力被一步步提升上去。后來,貝貝的兩位上司都突然跳槽,他自己升職為高層。貝貝的女友是一位加航的華裔空姐,倆人一直同居,沒有結婚。

對加拿大的態度:因為家人在國內的遭遇,貝貝非常不想回中國。他覺得加拿大很公平,只要工作能力和語言能力過關,還是有機會向上爬的。當然,貝貝也清楚運氣和機遇在自己人生中的比重,坦誠說如果當初一直困在底層當勤雜工,他絕對會回國,大不了不回老家,在一個陌生的城市工作生活。

最近動態: 疫情爆發停航后,他女友被加航裁員了,拿了一筆遣散金。他自己也因為零售行業全線停業而蹲家里,說手下的人基本全裁員或者無薪假了,都在靠政府的補助金。他和幾位高層目前都留職,對我透露說幾個高層好像私吞了一部分應該分給員工的遣散費和補助金,還有一位大領導一邊拿著全薪一邊還能申請到政府給自己發一筆補助金,他也不明白對方是怎么操作的,不過他再三讓我保證不可以點名道姓地到處亂傳這些事。

好哥:

江蘇人,牌友之一,家里是開工廠的,約克畢業。好哥在讀書時就不適應加拿大生活,只跟幾個要好的中國同學來往,除了上課以外,大部份時間要么在家里打網游,要么逛街掃貨。好哥特別能花錢,走到哪里都是買買買,口頭禪是好,這個我要了,故而得到外號好哥。好哥畢業后想立刻回國,但家人非要他在加拿大移民找工作。好哥找了大半年沒任何進展,他的家人托關系找一個已經移民的生意伙伴,把好哥塞到了對方的貿易公司里面。熬了四年后,好哥一拿到加拿大護照后就宣布回國繼承家業,此后再也沒回過加拿大。

對加拿大態度:沒意思,沒朋友,沒老家好玩。環境不錯,幾家中餐館不錯,開游艇釣馬哈魚有點意思,此外沒有好玩的了。好哥說自己從沒想過要移民,都是父母要求的。

最近動態: 他能力太差,無法繼承家業。他們家的工廠賣了,新東家每年發點分紅給好哥家,全家提前過上過退休寓公的生活,偶爾幫人聯絡些生意和人脈,搞點理財和投資。

小康

上文中蚊子的男友,因為他名字里帶一個康,也因為他擅長撩妹,被我們調侃為楊康。小康的父親是一家國有銀行地區分行的行長,母親是家鄉國有大商場的總經理,家境中等,在國內能過上富足的生活,但支持兒子出國還是要咬咬牙。聽小康說,父母為了支持他在加拿大讀書,賣了老家市中心的一間大套。康兄弟讀書不好不壞,考一本沒問題,考985 211玄乎,父母送他出國也是為了讓他能躲避高考的壓力。要說智力,小康絕對沒問題,可學習不用功不勤奮,屬于考試前夜隨便看看書能考到B,卻永遠不可能啃書考到A+。但康兄擅長搞人際關系,結識了系里一位白人學霸小哥,從此只要是集體作業和大論文,肯定能蹭到A+的分數。生活上,康兄總能找到女同學無怨無悔的幫他做飯,收拾房間,借他錢花,如此如此。康兄在大學最后一年發掘了一位相貌平平但家庭背景很有來頭的女生,從此只和這位女生在一起,和之前所有的男女同學都斷了聯系。

這位女生家人住在溫哥華,康兄畢業后也就去了溫哥華,一直吃喝玩樂而沒有找工作的念頭。女方家里對他有些意見,表態說女兒不需要他賺很多錢來養,但一個男人至少應該做些正經事情。一兩個月后康兄找到工作了,國內家里還給他匯來一大筆錢,但同時他爸被銀行系統提前退休,據說是為了兒子的工作和資金做了一些利益交換的事情被查處。

對加拿大和國內態度:康兄去溫哥華后的故事是通過他媽媽的嘴巴講出來的,當時他剛和女方完婚,正在擔保為父母辦理團聚簽證。康兄的媽媽表示加拿大環境好,壓力小,兒子喜歡呆在那里,只要兒子覺得幸??鞓罚龈改傅氖裁炊荚敢飧冻觥?/span>

包子妹:

北京女孩,家里從事石化行業,送她去奧博塔讀石油和化工工程,想著她畢業后回北京可以接父母的班。包子性格活潑,喜歡旅游,喜歡嘗試新事物,加之她英法西語流利,和西人同學打得很火熱??砂拥南嗝膊惶蟼鹘y中國審美,性格也不招留學男女喜歡,大家都嫌棄她說話里夾雜的英語比中文多,包子漸漸就和中國同學圈遠離了。畢業后,她聽父母召喚,回到北京進入了石化企業,但一年后就因為不適應大國企的文化,辭職回到了加拿大進了Ch2m,四年后和一名美籍拉美裔工程師結婚,婚后和丈夫遷往美國長居。

對加拿大態度:超好玩超有意思的國家,對待外族和女性員工比美國好,社會比美國更包容更安全,如不是因為丈夫工作的原因早就回加拿大了。很想回中國,想回去陪父母,但實在受不了中國論資排輩的企業文化,還有各路三姑六婆不尊重隱私的八卦議論,不理解為什么父母不愿意和她移民到加拿大來。

最新動態: 包子在德克薩斯,說疫情沒媒體上渲染得那么嚴重夸張,至少她住的地方周圍一百公里一個病例都沒有,所以她挺能理解示威游行要復工的人,但她并不支持川普的大多數其他言論。同時包子又指責民主黨州真的很虛偽,初期故意拖后腿不抗疫,等話題發酵后炒作成政治議題。因為她在涉及禁槍,醫療保險以及對華外交的言論上比較"共和黨",我們勸她在微信群聊里少說些,免得害我們封群。包子說她最近被歧視了,罵她的人不是白人,而是一個華裔loser,發現她的老公是墨西哥人后就罵她是賤貨不要臉,氣的包子說她最恨華人loser。

 

阿富:

山西人,全家在阿富14歲時移民加拿大。阿富學的是計算機專業,畢業后進入了數字影視和游戲開發行業。工作兩年后外派回上海工作,2013年公司要求HR本地化,不再提供外派津貼,在上海要拿當地同行業的水平的工資,比之前的薪水降低了一截,要么就回加拿大。但阿富還是決定留在中國工作。

對加拿大態度:加拿大太受制于美國,經濟危機后影響很大,美國那里一點風吹草動加拿大就衰退了。中國發展很快,同事都很拼命很有想法,阿富本人也更喜歡亞洲快節奏的工作環境,他認為計算機行業是非常全球化的工作,在哪里工作生活都無所謂。

最新動態: 疫情前回加拿大。阿富說他發現在上海的生活和教育成本太高了,他仔細算了下如果以后結婚生子了,在上海生活他只憑工資可能付不起。阿富也探查了一下公司的口風,發現公司不愿意幫他付教育費用,所以決定回加拿大。

阿華:福建女孩,精算專業。畢業后在一家保險公司工作了4年,拿到公民后回到了老家,嫁給了父母介紹的對象?,F在老家當地一家事務所工作,很大一部份業務來自老公的家族,工作和生活都很舒適。

對加拿大態度:不愿意長呆,事業上只能靠自己個人的能力,進不到好的圈子也很難走到更高的平臺,生活上很孤單,家境好又靠譜的年輕華人對象找不到,在當地的福建人大部份都是體力工人和開超市的,層次有點低,很害怕自己以后和很多看在眼里的中國大媽一樣,活的又累又寂寞。但阿華也保留了加拿大護照,還和老公在加拿大當地銀行里留有一筆投資。

最新動態: 生了龍鳳胎,在福建男方家里做太太。朋友圈經常發一些和整容或者高端療養等有關的醫療類信息,我們想著她老公家里可能是莆田系。

Andrew

上海人,長的帥,畢業于蒙特利爾的康科迪亞,在CIBC工作。

Andrew家里經濟條件不太好,算是拼了吃奶的力氣送他出國,Andrew大學第一年的生活費要靠自己打工去掙。但Andrew有一個早年去了美國的厲害姨媽,是微軟的老員工,跟著比爾蓋茨一路發達起來的。姨媽在美國一直沒有結婚生子,就把Andrew當干兒子,經常資助他的學業和生活,Arew也直接喊她叫媽。AndrewCIBC的工作相當于一般的出納,沒有難度和強度,待遇也不高,但Andrew憑借外貌優勢和體貼的性格娶了一個香港裔的富家千金,女方在家看孩子,Andrew象征性的繼續在銀行上班。

對加拿大態度:比上海壓力小多了,中國餐館和朋友圈也不缺少,比回上海過得舒服。工作沒有挑戰性,但對員工的福利蠻好的,Andrew因為工作認真還拿過去坐游輪的年終獎,他很知足。Andrew的家人在上海也不是大戶人家,都支持他留在加拿大,說回國后生活水平肯定不如在加拿大。

最新動態: 他姨媽剛剛癌癥晚期去世,人走前說要葬回上海,他在研究跨國安葬的操作方法,但被疫情耽誤了。我們問他姨媽去世后是不是給他留了一大筆錢,他沒回答。

大豬

東北人,滑鐵盧數學系畢業。豬哥在一家小公司干了三年數據分析,拿到移民身份后就跳槽,投了一圈沒能進大公司和金融機構,看房地產行業火熱就考了證,加入了華人地產中介的大軍。現在華人報紙上經常能看到大豬為自己打的廣告。

對加拿大態度:大豬表示房地產經濟并沒傳言中有錢,其實自己的收入水平也就比一般工薪階層高一點點而已,只是做這行必須開好車穿得帥,其實都是糊弄人,表面上看起來光鮮罷了。大豬認為要回國一定得在30歲以前,30歲以后人就追求安定了,做出大變動的決心會很難。同時還要有過硬的經驗,不然到不了好的平臺,現實中其實蠻不容易達到的。大豬認為經濟人這種職業是靠Networking賺錢,長期看比單純靠技術吃飯更有利,但network穩定以后就不要再隨便搬遷了,否則一切還要重頭再來

疫情近況:房市轉冷,去年就開始另謀出路,但疫情打擊太大,他這種自雇的人很難爭取到政府補助,暫時靠朋友接濟,希望疫情能早日過去。

以下是工作之后通過技術移民,或是一些奇怪手段留在加拿大的案例

Martin哥,

冰兄的師兄,70后,90年代末期技術移民加拿大,因為他在中國的學歷不被加拿大認可,不得不回到大學重修計算機。Martin上學期間兼職給小公司寫代碼寫網頁,有時候把做不完的活轉給冰兄干,兩個人關系挺鐵。因為Martin習慣了自由自在的兼職,畢業后不想找正式的全職工作,沒錢了寫代碼有錢了出去玩,言語間還特別鄙視追求大房子和名車的庸俗中國人。冰兄進入CIBC的那年,Martin回國相親,和女方認識不到一個月立刻閃婚。夫妻倆回加拿大后一開始過得很好,可不久后女方開始抱怨起Martin沒有全職工作,嫌棄他天天在家有上頓不知有沒有下頓的兼職生活沒有前途,時常用你看看你哥們冰兄比你年輕都買寶馬了你還在開破爛二手福特這樣的言語激怒Martin,夫妻間進入大吵大鬧的生活模式。

冰兄等老同學為Martin介紹了很多工作機會,但他都沒接受,覺得覺得自己去辦公室上班坐不住。后來冰兄幫Martin尋得一個在某小鎮政府IT部門的工作,崗位管理輕松,實際工作量只用上半天班,剩下來半天呆在辦公室發呆就好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反正比回家被老婆白眼強。從此Martin搬去了小鎮,和我們再沒有聯系。

對加拿大的想法:他的故事是冰兄描述的,按照冰哥的評論,加拿大安逸的生活環境有時候對青年人是一個陷阱:年輕時靠打兼職可以活的很瀟灑,但錯過了上升期,習慣了輕松無拘束的灑脫,等有了家庭和人到中年時各種問題就冒出來了。

阿桂的師傅,

一位福建來的中年大叔,從沒描述過他是怎么到加拿大的,我們估計是偷渡。大叔來加拿大以后做過后廚,打過苦力工,后來聽人推薦開始學做暖氣工,等到大赦拿到移民身份時已經年屆四十,卻堅持回大專上課,課拿到了專業資質。當年在華人中真正有科班資質的不多,大叔他的老板曾經很器重他,可大叔不是久居人下的主,拿到執照后就想自立門戶,而且前幾單搶的就是自己老板的客戶。這種背叛性行為導致大叔被華人圈內打上了黑名單,所有華裔經紀人都不給他派活,所有華文報紙不登他的廣告。大叔說不給他做華人生意他就不做唄,去啃老外和阿三的生意??恐钥嗄蛣?,還有一系列灰色操作一番后,十多年來也算頗有家業了。

大叔說他沒來加拿大前在福建老家有結發妻子和女兒,可二十年來從來沒聯系過,老婆和親生女兒不認他,不愿意來加拿大和他過,讓他挺失落的。大叔有錢之后匯款回老家,給女方家里蓋了幾棟樓,補了他留在國內的女兒一大筆的撫養費和嫁妝,他自己在加拿大新找了個20多歲的福建小妹為他續房生兒子。我們認識大叔時,他小老婆懷了第二胎男孩,大叔買了塊地找Thomas來幫著設計建造一個dream house送給小老婆。

對加拿大的想法:大叔說老家人在90年代腦子都有拐,不管過的好不好一定要出國,沒錢就找蛇頭借錢出去。大叔稱如果不是周圍鄉里一定要出國的輿論氛圍,他寧可回老家做個教書匠,也不會在加拿大做個暖氣工。人都是逼出來的,來加拿大前我哪想到下半輩子要修暖氣機。我要是留在老家,也許不會像現在這么有錢,但大雪天半夜里爬高修戶外機這種事,我要有下輩子絕對不干了,太苦了。

孝義剛工作時的上司,

一位東北大媽,移民加拿大之前曾是體制內石化企業的工程師。

大媽是個奇女子。89年時她的男友被大學清退,年輕的大媽一路追到對方四川老家,把男方拽回北方和她一起過。倆人婚姻從一開始就被雙方父母反對,大媽干脆就從家里搬了出去,此后十多年再沒和父母見過面。大媽在體制內工作時,在外面攬私活被同事舉報,領導批評警告了她,大媽一氣之下就想移民,最后竟然真通過了!大媽出國之前,她的很多朋友都自愿借錢給她,說大媽可以幫他們這些不方便出國的去看看世界,錢就不用還了,要是在國外混的不好,隨時歡迎回來投靠老朋友們。

這里要提一下,大媽的女兒是她19歲時未婚懷的,周圍人都勸她拿掉,大媽死不同意,偷偷生下來養在好朋友的老家,和男方結婚后才接回去。女兒上大學時,大媽她自己還不到40歲,這是她很得意的一點。

大媽剛來加拿大后英語不好,國內的學歷和經驗不被承認,找不到正式的工作,全家蝸居在地下室里。她當年冒著巨大代價從四川拉回來的男人,在經濟和精神的雙重壓力下拋開妻女自己跑了。大媽在一家家具店打工時,認識了日后所在公司的老板,這位加拿大小青年當時才成立了一家小公司承接政府外包的測繪任務,當時正招人,大媽立刻毛遂自薦。入職后,大媽展現了驚人的工作能力,她什么活都接,沒日沒夜的干,一個女人頂5個男人的工作量,然后老板很高興,給她開相當于三個工程師的薪水。兩千年初,小老板開始搞起油服業務,大媽說這是她老本行呀,跟著老板轉行到新的公司,算是入股的partnership

對加拿大的態度:大媽對移民加拿大一事很感慨,說自己可能是年紀大了以后脾氣變好了,不像年輕時那么暴烈,如果當年脾氣能像現在這么好,也不會一氣下離家出走,更不會冒然從體制里跳出來出國。大媽表示來了加拿大以后才發現現實的困難比想象中大很多很多,第一代移民語言和文化上永遠無法達到當地人的標準,帶來交流和人脈上的大問題,事業發展上會碰壁,工作以后經常遇到其他人利用她語言和交流能力的劣勢給她挖坑,或者搬弄是非搶她的功勞,好在老板頭腦比較清晰對大媽不薄。

大媽表示自己老了以后一定會回中國,一個人在加拿大過的久了,覺得有一個家庭才是溫暖和倚靠。她在加拿大買了房子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想聯系二十年沒說過話的父母,接他們來加拿大一起過。大媽覺得來加拿大最幸福最值得的就是把女兒培養出來了。如果女兒是在國內長大的,我的意見肯定是讓她學好數理化,和大家搶高考的獨木橋,怎么敢讓她學音樂呢?長大能當飯吃嗎?但在加拿大她有條件從小追求自己喜歡的,不用為生活壓力學自己不感興趣的的,被迫過一輩子自己不喜歡的生活大媽的女兒很小時就展現出音樂的天賦,但大媽當時還沒錢,聽說一根普通單簧管要幾百,高級定制的要幾萬,上一堂課要七八百,她整個人都被嚇倒了!這是無底洞??!我和女兒說不是媽媽壞,而是我們母女倆實在負擔不起但女兒的音樂天賦被學校發掘后,老師主動幫她申請獎學金,大媽只掏了很少一部份錢,絕大部分的開銷由公立獎學金和政府補助支付。教育系統好,我還見過窮人家孩子靠補助金學體操和滑冰,這個恩情一碼歸一碼,是要報答人家的。申請大學時,大媽就不允許她女兒去申請獎學金了,她相信女兒的水平絕對能爭取到獎學金的名額,但是你媽現在有錢付得起你的學費,獎學金的機會應該留給其他想讀書但沒錢的娃子。

大媽這么多年來最記恨的就是來加拿大后拋棄了她們母子二人的前夫,曾說過如果在路上遇見這家伙,絕對想一腳油門過去直接撞死。

近況:已經退休,在東南亞某國買了一畝三分地,過著種花種菜的田園生活。

婁婁

我初中同學,隔壁班的語文課代表。婁婁在麥基爾學的數學系,畢業后進了一家蒙特利爾當地的保險公司,申請了魁省移民。婁婁的法語口語能力不好,上班時和周圍的法裔人在溝通上有很大障礙,這讓她覺得很郁悶,干了一年就辭職了,跑到多倫多找工作??蓨鋳潆x開了蒙特利爾后,很大意的把自己的聯系方式也改到了多倫多,魁北克省移民局立刻發了一串很長的質詢函,問她為什么申請魁省移民卻不在魁北克工作居住。婁婁一時大意,以隨隨便便的文字回復了移民局的問詢,結果移民申請被拒了!她聽說有被拒的黑歷史會被遣送出境,嚇得她立刻想再申請一個大學留在加拿大,但也沒有成功?;艁y之下她出于不得已,選擇找一個已經拿到永居卡的當地華人結婚,攀上一位比她大七八歲的男士。此后的兩年里,婁婁一直心驚肉跳的等著配偶永居卡,期間既不能工作也不能上學。她的這位老公倒也真是一位厚道人,竟然在買房時寫上了婁婁的姓名。每天晚上兩人分房睡,早上男的開車上班出去后,婁婁就窩在家里哪里也去不了,在家養了一年貓,過著假夫妻的偽裝生活。

后來婁婁的永居卡確實拿到了,但她在家呆慣了,不想再出去上班,對男方也開始產生了經濟和情感上的依賴。一開始她是想把男方作為跳板,依照君子協議拿到身份就離婚,絕不愿意和男方發生物理接觸,但相處近兩年下來,婁婁覺得男方其實挺好的,收入不錯脾氣也好,從不逼她不兇她,愿意和對方作為真夫妻生活在一起。15年時現在已經生了兩個女兒,有了孩子以后婁婁就做全職媽媽,偶爾做一些社區的義務工作。

對加拿大對中國:婁婁父母的家教嚴厲,從小對她有很高的期待,無法接受她為了留在加拿大隨便找個男人結婚,更反對她什么都不干窩在家里做家庭婦女。婁婁嫌家人煩得緊,有一段時間就斷了和父母的聯系,后來孩子都出來了,她父母也不再說什么,就勸她回國把外孫帶來看看。婁婁不想回國,說包括她父母在內,國內人對選擇做全職媽媽的女人還有很多不理解,國內同學圈里總是有人八卦周圍某某女同學呆在家里被鄙視,所以她很怕回國面對這樣的輿論。

以上是婁婁自述版本。按照05年到10年期間的市價,女方找有身份的男方,通過假結婚辦理移民,應該要5萬加幣。即使算婁婁這樣背景清白一些的,也要3萬以上。而且操作時盡量要找已經有公民身份的男性,如果只是楓葉卡移民身份,一旦被查處,男方也會面臨永居卡被吊銷的風險。婁婁這樣突然找一個之前很少聯系的,而且是才拿到永居不久的男性結婚,在移民局的角度看是有重大假結婚嫌疑的,對男方和女方都有很高的風險。除非男方真的智商不在線,婁婁必須要付給男方不少錢,而如果她拿不出那么多錢,那么很可能是做出了一些曖昧的承諾才能得到男方的同意吧。我們都覺得婁婁的故事沒有她說得那么簡單,但作為她的好朋友和老同學,還是不要八卦而是多多祝福算啦。

老利

江蘇人,無心向學,只上了語言班和大學第一年,之后就再也沒有注冊過一門課程。老利在學生簽證剩下來的3年時間里,把家里寄來的學費全都做了零花,把錢花在吃吃喝喝,約炮友,買了一輛好車和一大堆奢侈品這些事情上面。錢花完了之后,簽證也到期了,老利想著該回國了,須要買張假文憑給家里交差。神奇的是,據說這個文憑也不算假,能通過了使館的留學認證,是正規大學里的內鬼通過篡改注冊信息辦理出來的!

老利回國后先在某家外企混了一段時間,但水平很快露餡而被辭退。他雖然沒有認真讀過書,但對申請留學和移民的流程還是熟悉的,就做起留學中介,在金吉利,新東方,迪邦等都干過。老利能說會道,對客戶特別有熱情,業務能力超級強,在幾家中介都能做到首席,自己手里攥著一大片假日游學的客戶資源,還親自走進江蘇各高校辦過不少次移民和留學的講座,是家鄉留學中介圈子里的紅人,后來很多江蘇來加拿大的學弟學妹都知道老利這號人物。

趁著2013年外匯政策收緊前,老利賣了一套南京一套昆山的房子,把錢轉移到加拿大,又做了些假材料稱自己在中國干的是動力工程師,帶著新娶的老婆辦理移民加拿大,自己逐漸淡開留學生意,轉型成為一家幼教機構的合伙人,遠程遙控在國內事業。

對加拿大的態度:老利在國內逢人就說加拿大非常非常非常好,環境妙工作多,人民素質炒雞高,中國現階段烏糟傻逼太多,一定要留學,一定要移民。假期回加拿大見到老朋友時就說中國形勢和發展好的那個一比呀,遍地都是機遇,中國夢全球第一,他幸好回了中國,現在鈔票大把大把的,否則在加拿大混日子結果肯定變成豬頭一個。

四叔

這算是我們家一個遠親。50后,早年在改革開發的大潮中賺了幾千萬家產,拿出一半的錢投資移民,兩千年前后登陸加拿大的。四叔一家把能動的錢都轉到加拿大,被政府和移民局封凍5年以后才能取出來用。因為無法動用巨款,四叔一家人在加拿大的頭三年里過得很艱辛,全家三口蝸居陰暗的地下室,為了省兩張車票錢走幾公里路去買菜。網上很多中國人在國外占便宜的猥瑣做法,四叔干過很多,比如騙領失業保險。反正我們家是不理解為什么他們不把國內的錢再轉移過去一些補貼家用

我爸媽揶揄過四叔一家人,說你們在國內也算是款爺,移民過去活出這樣圖個啥?四叔說這都是為了女兒,為了后代的教育。話說四叔的女兒確實很厲害,學醫,還有獎學金。后來四叔一家投資的錢能取出來了,國內的生意也慢慢變賣,又換成一大筆現金出國,全家生活水平突然奢侈了起來。除了自住的大房子,四叔還買了很多公寓和樓花做房東,老婆做收租婆,他自己每天在電腦前炒股票,中國的股票。

對加拿大的態度:加拿大什么都好,中國什么都不好,而且不是一般的不好,是從社會,道德,到人性,到制度,都一塌糊涂的不好,四叔和他老婆每年過節在餐桌上都要說一遍。有一次我爸媽實在聽不下去,懟他們家說:你們家幾千萬不是在中國賺的呀!你們在中國賺錢的時候,干的那些烏七八糟事情不和你們嘴巴里面講的一樣一塌糊涂呀!

四叔女兒新冠期間一直在醫療前線工作,而且還不是在多倫多本地的醫院,四叔一家因為封城不能前往探望照顧,每天提心吊膽,生怕女兒出意外。

 

大元

大元夫妻倆是我出國前在雅思班的同學,男女當年都是30來歲的工程師,報名技術移民加拿大,我們交換了QQ一直保持聯系至今。大概我在多倫多讀書過了兩年左右,突然在QQ上聯系大元夫妻二人,妻子說她家男人在IBM,但每次約他們出來聚聚,夫妻倆都推脫很忙,沒時間出來。很多年后,大元向我坦誠,他當時并沒有找到好工作,而是在讀夜校拿certificate,白天在一家商場里的餐鋪打工,妻子靠讀英語班拿補貼,倆人的收入勉強能度日。后來呢,大元以contractor的方式確實進了IBM,但只是在客服部門,薪水比最低工資高一點點。他的妻子在一家養老院做護工和清潔,拿到看護執照后收入比大元還高一些。夫妻倆慢慢存了些錢,足夠到小城滑鐵盧盤下一家雜貨鋪。大元和老婆起早貪黑開小店,差不多2009年前后吧,又存了一筆錢。他們盤算了一下,這筆錢在生活水平高的安大略做不了什么,決定把雜貨鋪賣了,湊足了錢跑到薩斯刻徹溫省的一個小鎮,加盟了一家披薩外賣。

開始賣披薩以后,大元一家經濟狀況真的好轉了很多,終于買了輛好車,買了座大房子。但他們的生活依舊和以前開小店時一樣,要每天起早貪黑的忙碌。為了省錢,夫妻倆盡可能不雇人,活得還是挺累的。

最后一次聯系大元一家時,他們把披薩店轉讓,賣了很大一筆現金。兩人表示短期內什么都不想干了,就想放松好好玩玩。

雖然以上寫了那么多人的故事,但大元一家才是千千萬萬技術移民的代表,像他們一家的例子,我還能寫出很多很多。

我母親單位的一位小羅科長,97年移民加拿大,落地后賣過電腦,修過電器,為小公司寫過網頁。我畢業時,他剛剛入職殼牌的技術支持部門。有了這份更有保障力的工作,他才貸款買了房,換了車,終于主動聯系,請我去他們家坐坐。

我父親單位的一位秦阿姨,大概在她27歲時移民加拿大。除了剛落地時和國內的大伙報過平安,接下來五六年就音信全無了,大家都說她估計是在熬苦日子,不好意思主動聯系老朋友。等我父母再見到她時,秦阿姨做了社區工作者,嫁給了一名白人獄警?,F在她成為了小鎮上的公務員,生了兩個女兒,老公去年當上了典獄長。工作閑暇之余,她還做點小生意,組織國內來的旅行團和夏令營,生活也算是富足愜意吧。秦阿姨前年回國,剛落地就遇到電信詐騙,在加拿大過了近20年單純生活的她哪里有防范意識呀?!想都沒想就把錢打給對方!事后與我們吐槽了大堆國內的治安和誠信問題。

胡叔叔,我爸的手下,企業里的銷售冠軍,到加拿大在日本餐館后炸了一年大蝦。在最困難的時候他想過回國,但又怕拉不下面子,就咬咬牙去大專讀了個電工,指望學出來能當個藍領手藝人。讀到一半時,胡叔叔找到個賣抽油煙機的工作,專門向多倫多的華裔家庭賣中國產的超大功率油煙機。因為中國人燒菜油煙大,加拿大普通的油煙機不頂用,胡叔叔找回了自己的銷售之魂,把油煙機賣得很好,日子過得還挺風光。

一位清華的大哥,出國后在微軟做碼農,周末在華人開的計算機培訓班講課,這給他的履歷除了碼農以外還多了培訓講師,講著講著就進入微軟開辦的正式培訓班了,再然后就進college講課了,順便帶動周圍一圈老外老師們學他提溜著暖水瓶,講的口干舌燥了泯一口胖大?!,F在大哥都有專屬網課了。

如果說他們以上幾位還算是賺到了些小財,在社會上找到了能發揮自己能力的位置,則大多數來到加拿大的移民都在平凡的崗位上做著平庸的工作,在一天的忙碌結束后,回到自己平靜而又平安的個人生活。大多數人無緣于大富大貴,但也都過著有車有房的日子,不至于流落街頭餓死累死。大多數人對自己的人生都或多或少有些遺憾或不甘,但極少數人會破口大罵加拿大一塌糊涂。很多人會在心底拿留在中國的同事親戚們做個參照,產生了些許的羨慕嫉妒恨,卻沒有幾個人會刻意要去把中國說成一無是處。

當然,相對于幸運的成功者,還有很多不幸的人,活到了自己期望值以下

前文提到的暖氣師傅是個幸運的人,第一次大赦就拿到了身份。他手下有幾位工人,和他差不多同時跑路來加拿大,到現在還是黑戶。因為是黑戶所以不能上學,不能找正式工作,頭發白了,額頭皺了,也只能跟在暖氣師傅手下做現金工,一輩子恐怕也就這樣了。

我還知道西北某市的局長,在多倫多開羊肉館子,就是諸位多倫多的朋友常去的那家。

某位自治州女干部,在工廠里開叉車。

某位北航的高材生,在賭場里發牌。

大家已經付出了很多,單單一個后悔不后悔的詢問,實在難以概括數不清的日日夜夜。

他們30來歲出頭的時候做出移民加拿大的決定。此時他們在中國已經小有存款,擁有小康的生活水平,擁有了過硬的工作技能和人脈,可他們決定丟棄家鄉的積累,選擇搬遷到一個陌生的國家。至于出走的緣由,有些人是因為不善人際而受到了打壓,有些人宣稱都是為了孩子能得到歐美一流水平的教育,有些人就是閑不住現趁年輕時出去闖闖,大部份人單純的堅信他們來到加拿大可以拿到更好的收入,得到更好的生活水平。

他們想過語言溝通方面的困難,在國內時就花精力惡補英語甚至法語,但沒想到語言方面的困難是那么大:不管之前在國內學得多好,登陸后都瞬間覺得自己耳聾口啞,連基本的生活溝通都無法準確辦到。

他們想到過剛落地時找工作會很困難,偷偷在下班后學了一些藍領技能,比如在廚房顛鍋,在小店里修電腦,自嘲到了加拿大實在不行還能靠當苦力度過困難期。可這段困難期比很多人想得要長很多很多,從幾周變成幾個月,再變成一年兩年,也可能是永遠沒有機會用上大學以后的技能,沒有機會干上曾經幻想的工作。

但總體來說,到了四五十歲時,大家都活得挺好。

有人在熟悉加拿大社會后,發現在高稅收高福利的國家也并不是賺不到大錢,漸漸發達了;

有人干上了自己在國內時看不上的工作,但發現在加拿大這些工作的收入挺不錯的,照樣能吃好喝好玩得瀟灑,沒人會看不起你;

有人混上了海龜的頭銜,回到國內也挺吃香的,中加兩頭跑跑也頗有收獲,就是辛苦老婆夜夜留守帶孩子;

但大多數人發覺賺太多錢在加拿大沒有什么大的意義,錢夠花就行,人這一輩子里還有很多比物質收入更有意義的東西值得追求。

出國后悔嗎?

還行吧,就這個樣吧,一把年紀了在哪里都是一個樣。國內現在也挺好,但都在加拿大這么多年了,生活也挺自在的,回去能干嘛呢?

如果說中國經濟進步快,但996很厲害??!日日夜夜加班,落下了脂肪肝,頸椎炎,心機梗塞,沒有了健康要錢有何用?

如果說當初不出國,可能現在已經能做到行業領袖,而在加拿大只能做一個小蝦米。但反過來說,國內工作場所人際關系也煩人呀!官大一級壓死人,為了提拔什么套路都能整,弄不好一朝前程盡毀。而在加拿大做一個小蝦米,托發達國家下限低的福氣,生活質量不一定比在中國做老領導差。

如果說國內網絡消費發達,快遞一日必到,但快遞必達的代價是藍領階層人工成本低,何況墻內不能用谷歌和維基,追個劇各種刪減版,上github要搭梯子,說個過火的話要被查水表。百度出來只有垃圾和更多垃圾,手機一開各個app瘋狂推送,不停的跳出來澳門賭場,點進去后殺毒軟件向你輸送病毒。

等等如此。

不管是反過來想還是正過來想,人不是活在夢里,而是在現實中,就像一段歌詞來著哎呀既然已選擇了你,哎呀從此相依相伴,現實有太多值得去思考去體驗的,花太多時間思索后悔與否,除了讓自己郁悶著并與世界脫節,還有什么別的用處嗎?

最后的下劃線---------------------------------------------

 

以上算是勵志的群體,我還知道很多暗黑系的。以下兩個例子不具有普遍代表性,也不應作為輿論導向,寫出來只是為了滿足開眼界的好奇心理。

Andy

這是我見過最奇葩的人。此人進入加拿大時只提了兩個隨身行李箱,里面裝的全是加幣和美元的現金!據說加拿大海關查收了半箱現金,把剩下一箱半的交還給Andy,微笑著對他說“ Welcome to Canada”

大多數人從事不法行業,或是因為缺乏教育和生存技能,或是人生遭遇了不幸,才不得不落草為寇。Andy是我在研究生階段認識的同學,他的人生理想就是干黃賭毒黑行業!來讀書是為了提升自己的管理技能。我剛認識他時,Andy在同學圈中融資,像幾位資金寬裕的同學的借錢,少的借一千出頭,多的上萬,答應四個月之內連本帶息還給大家。后來他說道做到,果然在一個學期內把錢還上了,我們當時都好奇Andy做的是什么生意,很多年后Andy告訴我,他當時在從老家弄一群的妞兒來加拿大干活,干什么活?按摩,那種按摩唄。后來Andy搞過黑中介,野雞學校,保險詐騙,最嚇人的是建大麻屋!除了大麻屋被警察端掉導致損失慘重外,其他都得手了,也沒被抓到。在熟人面前,Andy從不避諱自己的所作所為,經常邀請老同學喝茶敘舊,其實也是為了借錢吧。席間他常常向我們夸口,如果我們在生活中遇到一些正常渠道解決不了的問題,可以找他試試,不一定能搞定,但對老朋友們搞不定的事不收錢。

在我離開加拿大時,Andy開了很多家按摩院,還入股了兩三家夜總會,他最大的煩惱了是賺了太多現金不敢存銀行,走正常渠道匯款存錢會被政府追查大額來路不明財產,而且他經常疑神疑鬼的覺得有便衣在他的店外蹲點。大概是10年前后,多倫多華人圈出了一樁數額巨大的龐氏騙局,Andy是受害人之一,但他自己表示一開始就知道這是詐騙,只是想利用這個騙局洗錢,所以他一直盯著這項詐騙投資的進展,看到局勢惡化立刻出來了,損失的金額在他看來無所謂。